鹤轸

万事都归一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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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花方】多愁多病身

*小宝病弱,假如方多病儿时旧疾复发

*一口气瞎写的,不要纠结细节

*HE




  

“多愁公子多病身。”


方多病胸口剧痛,几近窒息,都怪儿时遇见了鲜衣怒马的少年,从此蹉跎,竟都抛却为之,或许这一生岁月,都将落于斯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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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其实方多病很久没有再生过大病了。


  不像李莲花不作声的沉疴旧疾,他的病是轰然倒来,谁都没防备的时候,把这个娇贵的少爷压垮了。


  正值隆冬,李莲花披着霜色厚重的狐绒斗篷,坐在莲花楼前,轻轻吹散茶盏间的浮沫,袅袅雾气中他抬起头,瞧着有些阴郁的天,怠懒地唇齿相碰:“瞧着这天,怕不是快要落雪了?”

  

  方多病揉着胸口,轻轻咳了两声从他身后走出来,蹲在李莲花膝边:“真的嘛,我可喜欢看雪了。”李莲花低首瞥了这人一眼:“有座你不坐,非要和狐狸精抢位置。”


  照平时这人的性子,非要蹿起来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,咬牙切齿地叫他“死莲花”,可今天这人却异常安静。


  李莲花忍不住又低头看去,他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。


  方多病将腰间悬剑解下放于身侧,将头轻轻靠在这人膝间,细嗅着斗篷上的味道,“不知道是不是快下雪了,怎么这么冷,死莲花你的斗篷真暖和。”说着,愈发苍白的脸还蹭了蹭李莲花的衣袍。


  李莲花皱眉,这人的面色竟然和他外袍的颜色一般。


  他伸手去摸方多病的脸,却是滚烫。


  “醒醒小宝,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”李莲花将手放在这人发间,轻轻抚摸捋顺着,温声细语道。方多病没有声音,只是手捂住心口,好看的眉头轻蹙在一起,安静地不像话。


  “李莲花……我为什么觉得心口好疼啊……”


  方多病嘟囔着,抬手握住发间的手,平时少年温热的手今日却无甚温度。


  李莲花坐不住了,他旋身蹲下,将这人雪白的脸庞扶起来,声音中染了些焦急:“小宝,随我起身去屋里,我给你看看好不好?”



  此时果然,莲花楼外,竹林之间,细雪飘然。



  那雪先是细细的,随即很快密而急地飞落,有雪花正巧落在方多病眉睫,被李莲花轻轻拂去。


  笛飞声正是此刻到来。


  “这小子怎么在这儿睡起来了。”他嗤笑一声,抱剑从雪中缓行而来,走到跟前却发觉有些不对。“他这是怎么了?”


  李莲花来不及多解释,想拉着方多病起身,可不想这人却猛地栽倒在地,额头正巧磕在门槛上,可他却猛地捂住心口:“李莲花……心口疼……”


  李莲花猛地将人扶在怀中,慌乱地低吼:“方多病!”他将这人的手腕提起轻握,细细诊脉,眉头却紧缩不解。


  笛飞声三步两步跨进门,“他身上最近没有什么外伤,莫不是内里出了问题。”


  李莲花几乎是瞬间冷静下来,他将身上大氅脱下,将方多病小心地裹起来拦腰抱起,边往上走便向身后人吩咐道:“阿飞,他这是旧疾复发,快去天机山庄取药,他小时候常吃的那几种。”


  笛飞声将剑提起,沉着脸不悦:“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俩的。”说完转身飞入雪中,不见踪影。



  李莲花将人轻放在床上,低首将垂落的墨发拂于身后,随即在方多病耳边轻声呢喃:“小宝,只有心口疼吗,还有没有别处不舒服?”


  方多病却觉得耳朵像是进了水似的,听着身边的声音并不真切,模模糊糊地让他及其没有安全感,他伸手狠狠攥住李莲花的手掌,却又怕太过用力马上放开。


  李莲花立刻抓住他在空中的手,另一只手将这人额前的碎发拨开,心疼地轻柔触碰他额上青肿。


  “李莲花,你不能走,你不能丢下我。”方多病没喊疼,只是像是紧紧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
  李莲花运转滞涩的内力轻轻流入他的身体里,颇为爱怜地温声道:“睡吧,我不走,在这儿守着我们小宝。”



  方多病只觉得心口的剧痛减轻许多,却无法安稳入眠。他的脑海中尽是那抹红衣身影潇洒离去,只是一把木剑,转眸间再也没能忘记。


  许多细碎的画面和声音混乱地交织在一起,让他的头脑愈发混乱。


  多年之前,惊世之才,李相夷红绸舞剑,在扬州“江山笑”青楼屋顶上练了一套“醉如狂”三十六剑,引万人空巷。


  那人的意气风华与剑似乎刻在了他心里,青年竟以为从此便可窥见一生光阴,可白驹过隙,世事浮沉,持剑的人为自己立了座墓碑,将旧时的剑与自己全部埋葬在岁月中。他未曾凭吊,任由他人故剑情深,


  方多病胸口剧痛,几近窒息,都怪儿时遇见了鲜衣怒马的少年,从此蹉跎,竟都抛却为之,或许这一生岁月,都将落于斯人。



  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,睁开双眼,撞进一对充满担忧的眼眸中。他骤然泄了气,眷恋地望着这人。


  何顾其他事?李相夷如何不是李莲花,人生成败不以英雄论,李莲花是舞剑写诗的李相夷,李相夷是过尽千帆、温柔洒脱的李莲花。千人千面,管他叹惋哀怨,李相夷是自己的,不是江湖的。


  只是而立之年的李相夷,本该如此。


  李莲花望着地上的鲜血,连忙用袖子为他擦去唇边血迹:“小宝不疼了,很快阿飞就把药拿回来,再忍忍。”


  方多病腼腆地笑笑,声音颇为嘶哑无力:“李莲花,你的袖子被我弄脏了。”床边人温和地笑着:“何妨。”



  对于方多病非要看雪这件事,李莲花真是头疼。


  他将自己的大氅小心翼翼地披在这人身上,小少爷乖巧地坐在床边,那毛绒领子将这人的面容隐去许多,李莲花将他的长发挽出,又将其扶到窗边支开半扇,自己则坐到方多病身后,将人拢在怀中。


  大雪纷飞,银装素裹。



  “真好看,嘿嘿嘿……”


  李莲花意外地惊觉此刻似乎比前半生任何时候都欣悦,哪怕是红绸舞剑,仗剑写诗,纵马旷野,少年之事恍如隔世,竟都不如眼前一个少年。



  心交别我西京去,愁满春魂不易醒。

  从此无人访穷病,马蹄车辙草青青。



  他轻笑:“方小宝,你可真是多愁公子多病身。”



——END



  

小彩蛋:


“唉?雪里面怎么有个黑点点跳来跳去的?”


“……那是笛飞声。”


“我前世到底作了多少孽遇见你们俩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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